光阴的故事，法治的声音

      □江秋伟（华南理工大学法学院）

      晚清之变局，千年而未有；外忧内患，群雄四起。国民被纳入到了一种唐德刚所言的新的进程之中，或缓或急地穿过历史三峡。而在这之中，一方面，在新话、旧语的变迁中所呈现出来的政治以及生活的样态，都是这一进程之中极为宝贵的经验，其或多或少能为以后发展提供历史的先声。而另一方面，试图理解和推进今日中国大陆所面临的深化改革以及全面推进依法治国，更不得不关注和反思1949年，特别是1978年以来中国大陆的法治进程以及生活变迁，即是法律在这一阶段之中扮演了何种角色。在笔者看来，这就是《法治中国：中国法治进程》这本书试图回答的一个问题。

      法治中国：中国法治进程》作为一本“写给普通老百姓的关于法律、法治、法治中国的书”，采取了多位作者通力合作的方式，吸收了不同作者的关于法律、法治、法治中国的观察与思考，以一种自下而上的视角与平民的立场叙述关于法治建设的变迁，这样一种口吻可以说更能为普通公民所接受。而本书背后的逻辑线路，并没有因此而有所迁就，反而是以一种相当系统的法治理路，来叙述关于法治的进程。从本书的章节上来看，从“社会的巨变”、“权利的觉醒”作为开始，承接以“自由的保障”、“权力的制约”以至于到了以“民主的实践”、“司法的发展”作为结尾，其逻辑线路在笔者看来，法治中国的进程即为：第一，在改革开放以来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换的社会的巨变中，伴随着的是权利的觉醒；第二，关于权利的行使与践行，其关键更在于对私主体自由的保障以及对于公权力的制约，而这两个方面即表现为法律制度本身；第三，法律制度的设计、推行以及目的实现，则离不开来自顶层的关于理念共识、治国方式的民主实践以及作为世俗社会正义最后一道防线即司法的正义与发展。这三个层次所构成的框架就成为了法治中国的一个骨骼，而作为血肉的，不是言必称希腊的外国名人轶事，而是活生生的中国本土的、基层的、与普通公民息息相关的故事。这样一种从基层的视角所表达的关于中国法治进程，不仅历史脉络清晰，而且在脉络中所呈现出来的事实、观点与态度则是丰满与深刻的。

       一、中国共产党在法治中国进程之中有着关键性角色

      无论是从城市中单位体制的变迁，抑或是农村中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改革，无论是粮票变迁中身份到契约的流变，抑或是权利觉醒中禁忌到追求的转变，大到政府依法行政，小到乡村中的治理，本书通过相当翔实的资料展示了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在这些变化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以及执政党本身在这一过程之中所达成的转变。事实上，正如本书所展现的，在今日中国大陆，无论从历史、宪法法律、政治体制，都已经深深打下了执政党的烙印，执政党的行为已经深深地嵌入了国民的方方面面的生活以及思维之中，是任何重大改革中无法绕开、也不应该绕开的主题。一方面，中国共产党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法治中国进程的关键性力量，有着举足轻重的压倒性的影响；另一方面，执政党能否法治化，是法治中国的一个关键。正如本书所言：“推进法治中国建设，当其他历史条件已经具备时，关键就在于执政党。”

       二、权利（自由）保障与权力制约构成了法治中国进程的主线

      “权利”作为舶来品，在法治中国的进程中，正如本书所刻画的，已经从一种被迫接受或者压制的状态转变为一种自发的、由公民主动追求和行使的状态。无论是婚姻的权利、财产自由（经商的权利），乃至于追求医疗、环境、食品等健康的权利、休息的权利以及知识产权，本书所呈现出来的事实，无不显示了公民极大的热切关注。尤其是这些权利，不仅有古典自由主义的消极权利，也有针对国家的积极权利，无不反映着法治中国进程中的权利观念与诉求的丰富与多元。

      而作为权利行使的支撑，则要求对权利行使时自由的保障以及对公权力的制约。正如本书所展现的，在笔者看来，在推进法治中国的建设过程中，是存在三种角色的：执政党、政府（行政、司法）以及公民。这三者存在某种紧张关系。如在婚姻自由的推进中，来自婚姻关系中的一方所采取非正常的对抗方式，足以使得婚姻自由大打折扣；如民间约定与国家法律的冲突；如政府在推行执政党所要求的依法执政中所表现出来官僚体制的傲慢与拖沓，也使得依法行政举步维艰。这些事实都说明了，自上而来的法律一开始就接受到了自下而上的挑战，包括公民和官僚体制。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事实上，现在已经从当初“送法下乡”开始走向“迎法下乡”（陈柏峰），即是权利的主动行使。正如本书所展现的，这些挑战，无论是纠纷解决机制的多元，还是政府依法行政的逐步改善，正说明法治中国进程推进过程中的艰辛而富有希望，同时也隐含着法治中国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三、民主的实践与公正的司法是法治中国进程的保障

      法治，乃为规则之治。其要求普遍性的法律本身为公民所认可。正如本书所展示的，民主协商中释放出来共识与认可，进而推动着公民对于法律制度的认可与遵从。来自顶层的关于治国方式、理念共识的民主探讨，还能够进一步更新和完善法律制度，推进法治中国的进程。而作为法律最后一道防线的司法，在法治中国进程中，正如本书所言，遭遇到了审判独立等专业化的困境，遭遇到了民告官难、执行难、立案难困境，但也正如本书所言，三十多年的改革，已经让公民更愿意通过法院解决问题。当公民愿意采取司法的方式解决纠纷的时候，公正的司法随时可以提供帮助，这应该是法治中国的应有之义，这也是中央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在法治进程中的意义。

       在笔者看来，这就是本书通过生动的历史叙述所要呈现的关于法治中国进程。而正是由于法治中国是一种进行时，无论是权利的行使、自由的保障、权力的制约还是民主的实践以及司法制度，都是在一种共同推进的网络之中，因而每一个层次都存在着此消彼长的力量对抗，这也说明了法治中国进程并非顺风顺水，而是暗礁暗流迭出。就此而言，本书就不仅仅是一种关于法治中国进程的描述性的刻画，即法治中国进行中法律的角色问题，还在于表述了关于法治中国的应然态度，成为一个继续关照法治中国进程的参考系。在笔者看来，这也是本书所展现出来的关于法治中国的态度。

书名：《法治中国——中国法治进程》

定价：58.00元 作者：葛洪义 编著

出版时间：2015年8月

出版社：广东人民出版社

编辑推荐：

当法治中国成为社会共识，

本书用“中国法治变迁史”中的“五大巨变”讲解共识形成的必然；

当法治中国成为当代热点名词，

本书以通俗语言阐述“热点”背后的深刻。

这是一本写给普通老百姓的关于法律、法治、法治中国的书。

法治中国，就是建设一个人人讲理、文明、平等的中国。

“法学三老”之一李步云强力推荐。

江秋伟